流浪到紅毛國

Seeburgerstrasse 這條街對我來說十分重要，你可以想像一個禮拜都在這條街上來回走著，而不需要繞道其他條街上去......

起點：Seeburgstrasse

由於德鐵又祭出令人難以抗拒的優惠，從德勒斯登到布拉格只要19歐，因此我又開始計畫我的下一趟旅行。 

之前曾經請所上秘書代為行文到捷克駐德大使館，像我這樣子的狀況是否需要辦捷克簽證，得到的答案是要。因此離萊比錫比較近的地方就是德勒斯登以及柏林了。因為辦簽證無法隨辦隨拿，所以我計畫去德勒斯登辦簽證，等到要出發去捷克的時候再去拿，順便去德勒斯登玩幾天。 

上網去查萊比錫到德勒斯登的票價，天呀！還真不是普通的貴。即便是搭區域列車，也要 18.5 歐。我得開始想別的方法到德勒斯登才行。在德國並沒有大城與大城之間的民營巴士，像灰狗巴士及統聯那樣。不過德國倒是有另一種「搭便車」（Mitfahrtgelegenheit）的制度，在各地或是網站上，都有很多這種「共乘中心」（Mitfahrzentrale）可供查詢。地方上的共乘中心多半需要付手續費，你只要上網站，輸入你的所在地（von，或是 Abfahrtort）、你要去的地方（nach，或是 Ankunftort）、日期（Datum），網站就會列出一大堆組合。你只要挑選適合你的，撥電話去詢問有無位置即可。一般說來，搭便車多是分攤油資，因此比起昂貴的德鐵，真的便宜很多，像我從萊比錫到德勒斯登，只花了 5 歐元。 

圖中的捲筒衛生紙是拿來當比例尺用的，你可以知道這個煮水器其實不大。而且收納的時候，直接把杯子放入壺裡頭即可，一點也不佔空間。

我們 MPI 的有幾位來自大陸以及一位來自新加坡的留學生，個個身懷絕技。大家在萊比錫也待了一段時間，時間久了還真是懷念亞洲食物。上餐館不但昂貴，而且也不覺得這裡的中式餐廳味道有家鄉味。因此我們使出窮學生最厲害的絕技，就是從最基本的原料一點一滴還原家鄉的味道，今天做的便是「餃子」。

今晚是聖誕夜，街上空無一人。星期日加上國定假日，就連街上的電車也早早休息，我家樓下的電車站，晚上七點之後也跟著過聖誕夜去了。

和另外兩個認識的大陸同學，準備在聖誕夜好好聚一聚。於是我們到其中一位同學的家裡大家一起煮東西吃。

很快地，2006 年就即將步入尾聲了，新的一年即將來臨。在這裡先祝大家聖誕快樂！新年快樂！

這是我第一次在外地跨年，也沒有辦法在台灣過就曆新年。這裡的聖誕夜像是我們的舊曆年，大家都回家過節去了，學校也開始放了「寒假」，再見面就是明年了。隨著研究所裡的人漸漸散去，這個聖誕夜，我們幾個「無家可歸」的「小女孩」就聚在一起煮東西吃囉！不然自己一個人也是很冷清的。

這裡的新年比較是朋友間的聚會或是家族旅行，可說是寒天中的一個旅遊旺季。像是我十二月初才決定過年的旅行計畫便已經太遲了，很多旅館都已經預訂一空。冬天的旅遊主題大概就是滑雪吧！不過我志不在此。其實過去幾年，歐洲冬季一直不是旅行社的開發重點，因為這裡不但下雪結冰，而且晝短夜長，往往才下午四點就已經覷黑一片，德國超市也頂多開到晚上八點，實在沒什麼好玩的。不過今年是暖冬，可能很多情況都會隨之不同。

奧地利哈修達特

上個星期六我和所上的另一個同學一起去了德勒斯登的聖誕市集。德勒斯登比我們萊比錫大的多了，當然聖誕市集也是不遑多讓。光是在市中心，就有好幾個聖誕市集，有些在新市區，有些在舊市區，還有不同主題。而最有名的，且是最主要的，當屬位於 Altmarkt 的聖誕市集囉！

就像感恩節之於美國，聖誕節對德國人來說可說是最重要的節日了。就像我們的農曆新年，大家都會趕回家吃團圓飯，聖誕夜對他們來說也是一個重要家庭聚會日，街道上應該沒什麼做生意的，有的大概是比較大的聖誕市集會持續到 24 日的下午趕最後一波人潮後收攤。沒有什麼節日可以像聖誕節這樣，連星期日不開業的規矩都可以打破，聖誕市集星期日可是人山人海呀！

剛來萊比錫後的一個禮拜時，對MPI所裡頭的縝密組織一點都不瞭解，一點都不知道這個鼎鼎大名的所，背後的雄厚資金、資源之龐大是我從未想像得到的。

這個研究所主要由四個departments 所構成，分別是：（1）Department of Cognitive Neurology：領導是 Dr. Yves von Cramon。位於一樓，也就是我們隸屬的部門（2）Department of  Neuropsychology：領導是 Dr. Angela Friederici。位於二樓，主要是跟語言研究有關（3）Department of Psychology：領導是 Dr. Wolfgang Prinz。為於三樓。剛從從慕尼黑搬過來。（4）Department of Neurophysics：領導是 Dr. Robert Turner。這個部門才剛成立沒多久，這個月才公開亮相。此外，我們還有幾個不算是department的 ”Junior Research Group”（Selbstaendige Nachwuchsgruppe）。像是 Dr. Koelsch 所領導的小組，研究主題是跟 music neurocognition 有關。可能是在這裡有佔了一點地利之便吧！這裡學古典音樂的人不少。例如因巴哈曾在此擔任合唱指揮及監製而出名的托瑪斯教堂，其男聲合唱團（還有特別名字叫Thomaniker）是很有名的。但除了研究部門外，這裡還有很多技術人員。例如一樓還有一個專門所上電腦的「EDV」。想要申請信件帳號、伺服器、網路、電腦修理等跟電腦相關的軟硬體問題，都由他們一手包辦。二樓也有一個「繪圖部門」，所有跟 graphic 相關的訊息、要借DV相機、你錄製的刺激材料需要剪接或後製等，也都可以找他們幫忙。核磁共振造影中心那邊就更多技術人員及「黑手」了。有一次我們小組的實驗設計中，需要一塊壓克力板或玻璃，但又必須低折射以免在鏡子中看到自己的動作，我還真不知道在這茫茫人海中該請誰幫忙時，老闆就老神在在地要我去這個部門找某位先生，他二話不說就帶我去地下室切了一塊壓克力板給我。這位先生還熱愛做手工藝，我們原本還想請他幫我們因實驗設計而需要的特定斜架以置放電腦螢幕呢！不過後來想說一切從簡就做罷了。

還有一個小組也是很重要的，算是隸屬於我們這個 department 底下。我還跟他們的小組成員共在一個大辦公室內呢（不過那時有眼不識泰山不知道他們是誰）！不過也因為他們的名字特別，害我剛來的時候又鬧了一個笑話。

話說剛抵達萊比錫的一個禮拜後，我終於見到度假回來的老闆。我老闆便開始進行「新生導覽」，有圖書館、電腦等等，然後告訴我，因為我們這一組搬到 MPI 主建築物旁的另一棟樓，因此我的辦公桌會跟一群研究「Lipsia」的人在一起。

Lipsia？這樣聽過去，怎麼感覺這個字很熟又不太熟的感覺。這應該是一種病人嗎？那這是什麼神奇的病人？我所知道的 Aphasia, Dyslexia, Apraxia, Phobia, Agraphia, Agnosia, Amnesia, Insomnia……怎麼好像沒一個符合的。是跟很多病的名字一樣，有個「……sia」的尾音。聽起來像是一個關於嘴唇的障礙，但實在不知道這跟我們這個領域有什麼關係。

待在 MPI 這麼久，對 MPI 的瞭解並不是很深入。不過前一陣子鬧了一個關於「馬普所」的笑話。還好我的老闆已經對我的問題見怪不怪了。

先講一下，我在萊比錫所隸屬的研究機構是「馬克斯‧普朗克認知與腦科學研究所」（Max Planck Institute for Human Cognitive and Brain Science）。這個名稱是在是在 2004 年新命名的。原本研究所的名稱是「馬克斯‧普朗克認知神經科學研究所」（Max-Planck Institut für Kognitions und Neurowissenschaften）（英文是 Max Planck Institute of Cognitive Neuroscience）。改名的一個很大理由是：自 2004 年一月，原本座落在慕尼黑的另一個馬克斯‧普朗克心理學研究所（Max Planck Institute for Psychological Research）遷移至此並整合，因此研究所便改了一個新名字。

這個研究機構是隸屬於「馬克斯‧普朗克協會」底下的（德文：Max-Planck Gesellschaft；英文：Max-Planck Society。這也是為什麼我們的電子信箱上面會有「@cbs.mpg.de」的「MPG」一項，是德文縮寫而成）。「MPG」的全名應該是「馬克斯‧普朗克科學促進協會」，台灣常翻譯為「蒲朗克研究院」，而大陸則翻譯為「馬普所」，是德國科研領域很有名且很重要的研究機構。在二次大戰前，馬普所叫做「威廉皇帝協會」（Kaiser-Wilhelm-Gesellschaft），在當時已經是很有名的研究社群，而戰後協會為了紀念「馬克斯‧普朗克」這個偉大人物，因此協會名稱便改名。目前，馬克斯‧普朗克協會有超過 80 個以上的研究所，主要分佈在德國各地（但像是心理語言學研究所就在荷蘭），涵蓋所有基礎科學領域。例如萊比錫就擁有三個馬普所，分別是「認知與腦科學」、「數學」以及「人類學」三個研究所。協會本身是一個非營利性法人機構，財源除了中央聯邦政府的科研部門有預算之外，還會有其所在地的聯邦政府的支持。一般說來，研究所裡頭的研究人員並沒有教學義務，是一個獨立於大學之外的研究機構，但是各地的馬普所會跟其所在地的大學進行建教合作，優秀的大學生可以在大學取得學籍並獲取獎學金待在馬普所，而馬普所的研究人員也會到相關科系的大學內舉辦講座。例如研究所會和鄰近的德勒斯登大學、柏林洪堡大學及萊比錫大學的心理系有學術合作。

今天早上（12 月 6 日）出門時，竟然發現我的其中一雙鞋子裡塞了一盒餅乾跟一個聖誕水晶球。因為急著出門，就先拿了一雙空靴子穿。心裡想：明明家裡就還有櫃子，不知道是那個室友竟然東西沒地方擺擺到鞋子上頭了。

到了實驗室，我還邊跟席夢娜說了這段故事。後來再看到其他也是住在德國網友的部落格，才發現這回真是糗大了。原來今天是歐洲很重要的一個「聖尼古拉斯」日呀！

聖尼古拉斯日是為了紀念聖尼古拉斯這個好心的伯伯。他（據說是真有其人）是一位在土耳其的主教，平常就是熱善好施。後來荷蘭人模仿他，並且在聖尼古拉斯節（12 月 6 日）這一天分送禮物給周遭的親朋好友，後來便慢慢變得跟聖誕節融合在一起了。而 Sinterklaas 也逐漸變成 Saint Nick 或是我們所熟知的聖誕老公公。

歐洲的聖誕節並不如我們想像中的那個「狂歡」。特別是在德國，聖誕節可是個溫馨的家庭聚會日，而且宗教氣息濃厚，才不是什麼狂歡 party 之類的。不過，在德國，聖尼古拉斯節也是個大家分送或交換禮物的一個時節。特別是小孩子，在聖尼古拉斯節的前一天晚上（也就是 12 月 5 日晚上），家家戶戶的德國小孩都會開始忙著擦靴子，期待隔天早上一早醒來可以發現禮物。（跟聖誕襪很像吧！）因為這一年是壞年冬就看今晚了。據說，聖尼古拉斯旁邊還跟著一個小黑人，叫做黑彼得，或被稱為 Knecht Ruprecht。這個傢伙可厲害著呢！他手上可是有一本「獎懲簿」，專門記錄小孩子的一言一行。因此到了聖尼古拉斯節這一日，他也會陪著聖尼古拉斯到各地分送給小孩子禮物，並塞在靴子裡。至於小孩子能否得到禮物，就必須看「生死簿」上記了多少筆囉！乖小孩可以得到小禮物及糖果，不乖的小孩只能得到一塊黑木炭。因為乖小孩也是熱於助人的，他也會尼古拉斯送給他的糖果分給大家。因此 6 日這一天，也是有人會彼此分享糖果的。

好吧！看來我在我室友的心目中是一個乖小孩啦！

轉眼間，12 月已經到了。歐洲最盛大的節日之一--聖誕節已經快要到來。在聖誕節來臨之前的這個月，德國各地大大小小的城鎮，一定都會有這樣的一個聖誕市集。也因為德國的聖誕市集享有盛名，比起其他歐洲國家來說，德國算是聖誕氣息濃郁的國家了。近幾年還特地有人選擇在這個時間飛到歐洲來過冬，就是為了一睹德國聖誕節的風采。

萊比錫當然也有聖誕市集，但在德國不是很有名。德國最有名的聖誕市集應該是在紐倫堡。要不，德東第一大城德勒斯登也是小有名氣。如果是小鎮的聖誕市集，則陶伯河上的羅騰堡也是不遑多讓的。

圖中的捲筒衛生紙是拿來當比例尺用的，你可以知道這個煮水器其實不大。而且收納的時候，直接把杯子放入壺裡頭即可，一點也不佔空間。

很多人喜歡到歐洲旅行，以前多半是選夏天的時節來避暑，現在則開發出一年四季不同的玩法。選擇冬天到歐洲來的人越來越普遍。

我的室友之一---Verena（斐瑞娜）要為愛走天涯搬家到柏林去了。Verena 要搬走了我還真是捨不得，捨不得唯一英文比較流利的室友、捨不得善解人意的室友、捨不得已經到過許多國家旅行，可以借我旅行書籍的室友，捨不得 TU Berlin 畢業（這在德國是很好的大學），唯一算錢比較精明的室友、捨不得有微波爐解決我煮飯大問題的室友.....。其實他到柏林我還是可以去叨擾他的。

昨天，斐瑞娜請我們其他三位室友到萊比錫市區一家俄式餐廳吃飯。俄國菜？不知道是怎樣哩。

    
圖：昨天買的兩款降臨日曆。右邊這款比較貴，因為附加的巧克力，含有40 ％可可亞。被你們發現了，還沒到十二月，我已經先打開一格先嘗嘗味道了。哈哈！因為我知道我那一天不在家！

再一個多月就是歐洲的聖誕節，其中又以德國的聖誕氣息最為濃郁。德國的大大小小城市都有持續一個月的聖誕市集，市集裡有熱紅酒、薑餅等等，有吃又有得買；有好幾個小鎮都開辦了聖誕郵局，小朋友寫信給聖誕老公公就會送到這裡，還會有人回信幫助你實現願望；此外還有琳瑯滿目的聖誕周邊商品，讓原本寒冷的冬天頓時間熱鬧了起來。

冬天即將來臨到了，這裡的天氣（還只是十一月，而且還沒下雪喲）已經到了 7-8 度的溫度。聖誕市集還沒開張呢，我的指甲附近卻已經開始乾裂的現象。手肘、膝蓋以及腳底也都有類似因為氣候乾冷所出現不適應。 

我從網路上看到可以到藥房可以去買一種叫做「Glysolid」的「神奇乳膏」。「神奇乳膏」的名字是台灣的代理商取的啦，據聞有一些美容節目也有介紹過這個產品，只是我之前在台灣的時候並不知道，也沒看過乳膏長什麼樣子。

前面已經講過很多次，在沒有打折的情況下，德鐵雖然舒適，但卻是接近天價。例如，從萊比錫到慕尼黑的 ICE 要七八十歐。雖然有週末票 30 歐（跨邦聯）可以優惠，但只能搭比較慢的 RE，這一晃可以晃上一天。

由於歐洲國家眾多，這些區域性的航空競爭非常激烈，因此廉價航空比亞洲盛行很多，最近還打出廣告說有坐飛機的速度（因為真的是坐飛機），但卻只要付計程車的價錢！這樣的夢想，將得以在歐洲實現。想想看，同樣的里程數，我們在亞洲從台灣飛日本的機票也是得花上快一萬才能買到。

以下介紹的航空公司，都是以德國為主，其實還有每個歐洲國家也都有推出十分心動的優惠，但是我並沒有真正使用過或仔細研究。因為我所在的位置萊比錫，只有個小小的機場，並不是像法蘭克福或是柏林有更多的選擇，不過光這些就已經還蠻夠用的了。

從上次辦了張借書證後，便開始試著逛這個圖書館。

三樓可以借旅遊手冊，另一頭可以借初級德文課本。我曾經想要試著借兒童圖書館的德文童書來看，心裡想說比較簡單吧！但還是太難了！恨！

一樓則有一個「音樂圖書館」？咦？「音樂圖書館」？嗯。這裡有蠻豐富的音樂藏書，包含樂理、樂譜、各式音樂介紹等等，當然是用德文寫的。別忘了！很多人學德文可都是跟音樂有關，想要到德國或是奧地利學音樂。我最有興趣的當然不是這個，而是圖書館還有豐富的古典音樂典藏，CD、DVD、或是 VHS 都有。酷吧！這裡的音樂 CD 典藏各式各樣，有你叫的出來、叫不出來的古典音樂、爵士音樂、音樂劇、德國傳統民謠等，典藏豐富並不亞於一個音樂系的系圖喔！這裡也有 CD 設備，你如果看中哪張CD想要聽，也可以在圖書館內聆聽，也可以借回家，一片 CD 可以借一個月。

來到這裡開始要跟實驗，這裡的受試者不一定是在 MPI 的相關人員，也不一定是「英語能力尚可」的大學生（其實大學生也不代表英語能力就一定好），遇到完全無法用英語溝通的受試者大有人在。使用德語講指導語對我來說根本不是問題。我只要先把指導語用英語寫好，並且把指導語的相關投影片做好，再請這裡的助理或學生在理解我的指導語後並以德語寫下，我就照稿子背。真的背不下來的就把句子打在投影片上照念。最恐怖的是因為實驗需要（怕有 carry-over effect），因此在兩個不同的作業中間，受試者必須「強制休息」三分鐘。這三分鐘受試者可以自由活動，MPI  也備有給受試者的飲料，或者可以去上廁所。

其實這三分鐘並沒有強制一定要跟受試者聊天，但要不要喝飲料或是上廁所是一定會問的。去上廁所拖的時間比較長，但大部分的受試者都回答不需要上廁所但要喝飲料。喝飲料嘛，一開始你當然是問想不想喝點東西（Moechtest du etwas trinken?）（然後他回答要）。接著來你還可以問想要喝什麼？「礦泉水或果汁？」（Mineralwasser oder Saft?），如果回答「礦泉水」就只好乖乖去拿礦泉水。如果回答果汁還可以問：「蘋果汁還是柳橙汁？」「需不需要摻水？」「Apfelsaft oder Orangesaft？」會問需不需要摻水，是因為德國人通常並不直接喝這種號稱百分之百純度的果汁（Saft），不知道是因為太甜還是太濃，他們通常是喝摻了（氣泡礦泉）水的果汁（歐洲要買沒氣泡的礦泉水還得費一番功夫，也不見得比較便宜）。這種摻了水的果汁叫做「Schorle」，最具代表性的就是蘋果汁摻氣泡礦泉水（Apfelschorle），超市或是餐廳都有直接賣這種飲料。味道還不錯，很像是比較不甜的蘋果西打。

飲料領回來了之後，受試者就會邊喝邊盯著你瞧。行為實驗室就我們兩個人，好像不聊天也不行。而且別忘了剛才才進來開始做實驗、講指導語到現在，我都是一路說德語的，受試者根本沒發現我的德語能力其實很貧乏。所以我採的策略都是問問題，然後他就回答一長串。例如「你是學生嗎？」「主修什麼的？」「XX 科目一定很難吧？」（XX 通常是抓到他講的某個關鍵字，其實有時我根本不懂他講的那個科目是什麼）。受試者一定覺得很奇怪，我的上一個問題跟下一個問題通常都沒有什麼延續性。但這已經我是能撐出最好的場面了，這三分鐘的德語對我來說簡直是人間煉獄。回想起我們學英文的時候，其實聊天真的是最困難的，因為通常沒有特定主題，他們也不是會按照課本說的那樣回答。我到目前至少接觸了 52 個受試者，當我問「你是學生嗎？」，根本不到三分之一的人像教科書上那樣寫的回答「是，我是」。

最近我老闆這一組 group 人數以有絲分裂的速度擴大中。我們小組中有 3 人待在 MPI 主要建築物；羅馬人是 post-doc ，最近又新收了一個（碩士加博士班）學生，還有來自英國合作實驗室的三位學生，他們要待上三個月並執行歐盟合作計畫。

剛才去查閱了一下 CNS （我們這個研究領域的一個會議）投稿截止日期，上面記載著「 11  / 10  /  06 」，害我心裡著實一驚，今天都已經九日了，我卻什麼東西都還沒動工呢。後來看了其他項目的截止日期「11 / 20 / 06」，才推敲上述日期應該不是「十月十一日」而是「十一月十日」，警報才隨之解除。（按：德文的「十月十一日」寫法：11.10.06 ，且不是「 / 」 而改成 「. 」）

英語和德語系出同門，語源是相同的，這表示你如果通曉英文的話，很多德文字是可以猜出意思的 （不過應該是英式英文而非美式英文比較有幫助）。例如「information」這一個字，德文跟英文一模一樣；die 「Marmelade」這個字在德文是通指「果醬」的意思，雖然我們從國中課本學到的是「jam」，但英式英文中，類似的字「marmalade」卻也有果醬的意思，不過只指帶有碎皮的柑橘類果醬。很多人大概以為，有學過英文的話，德語自然應該就不難學。就好比法國人學西班牙文，有人可以短短幾年就講得很流利（這兩個語言相似性很大）。但根據我的經驗，答案可以「是」或「不是」。說「是」是因為，如果你是英國人且母語為英語，學德文可能會比其他人快，我們 MPI 就有很多例子是這樣。就像我老闆現在開始惡補荷蘭語，但因為德語跟荷語文字共通性很大，他都還沒開始學，荷文就可以猜到一半，這都是好處。說「不是」是因為，很多會講英文但英語非母語者，（就像可憐的我），剛開始學德語的時候，德語的發音規則嚴重地干擾我的英文發音，「英語發音德語化」，不僅說者痛苦，聽者也很痛苦，因為每個咬字都很重。不過學習德語的文法倒是回過頭來幫助我釐清英文的文法。總之，如果一個系統牢靠（例如你的母語）到自動化的地步的話，要類化到另一個語言助益會多於干擾；但如果兩個系統都不牢靠的話，干擾是一定有的，為了免於兩敗俱傷的情況下，不二法門就是「多練習」，捱過那個瓶頸，兩個系統就有分開的一日，那你就撥雲見日，苦盡甘來啦！

剛接觸德語的時候，不是只有文字產生干擾，令人頭疼的還有數字以及表示方式，我想初學者一定都有這種經驗。例如「７６」這個數字，英文講的是「seventy-six」，嗯！跟中文相差不大；但德文的講法卻是「sechsundsiebzig」」（還黏在一塊喔，你要先用好眼力把他們拆開），翻譯成英文則應該是「six_and_seventy 」也就是先聽（看）到個位數，再聽（看）到十位數。一個十位數還好，但當你有一串連號時，德語聽力頓時就成了嚴峻的考驗。初學者一定都很怕「電話號碼」聽力大考驗。例如「01-43-88-62-54」，你必須一次留兩個位置，先記下個位數字，再回過頭來聽十位數字，如此反覆。更別提有人不是拆成十位數字而是拆成百位數字，因此電話號碼變成「0143-886-254」。百位數字的念法更恐怖，例如「254」，記寫成「zweihundertvierundfunfzig」（沒錯！這也是要黏在一起），翻譯成英文應為「two_hundred_four_and_twenty」，先唸百位數，再來才是按照二位數的念法。所幸這只是聽力而已，像上述那種黏在一起的正體寫法，只出現在銀行系統中，有點像我們要寫「貳萬壹仟參佰圓整」那樣。當你想要一次提領大筆金額時，除了寫數字之外，還得將你的數字另書寫成正楷，就像上面黏在一起那樣。